本文写于2013年左右
我现在住在广州郊区(花都)一位老人的大屋子里,那是南方特有的屋子,木料和砖块混合搭建的,有两层8个房间和一个大厅。在一周前我花了一个下午找到这间屋子,我认为老屋虽然不好看,但足够凉爽并清静。老人80岁了,姓曾,我叫她曾阿婆,她一人独居在厨房的另一间屋子,但她有严重的驼背,佝偻着走路,我在后面的一段时间里,总是看到她用担子挑起好几十斤重的农用物进出。
当然,最让我高兴的是,我花费一个房间的价格就把整个大屋独占了!只需要150RMB并附带一个小庭院和一口井!如果她遇到困难可以随时和我讲,我搬进后与她说,她连说好的。
当然,她和大部分老人一样和蔼,我把衣服晾晒在由台阶的屋顶,有时候下雨我不在,她会帮忙收衣服,她和我讲话也常带着笑容……但不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她身为空巢老人的一份子。
曾阿婆饲养了几只老母鸡,从鸡毛的颜色分辨得出,这些母鸡饲养的时间并不短了,白天母鸡会出到户外觅食,晚上回来,老人喂养母鸡吃谷子。母鸡的主要工作是产蛋,我在这里住了超过一个星期,没有在垃圾桶看到鸡蛋壳,我基本不制造垃圾,而老人丢的垃圾也少,垃圾桶通常情况下是干净的。
我搬到这里后,和老妈通了电话,跟她介绍了这里的一些状况。老妈说:“她一个人过活很不易,如果她遇到问题,你应该帮助她,你日常吃的东西也比较健康,也可以分享一部分给她吃。”我不吃人工合成化学添加剂的食品,如果我买了回来,分享一部分给老人我也是放心的,我自己也不担心食品本身的安全。
在几天前的端午节,这间老屋子要准备一个家庭聚会。在中午时分,老人在家族人们还没到齐人时,已经开始准备食材了。她习惯性赤脚提水、洗菜和碗筷,我不知道她的驼背如何承重那些水桶的。
中午之后,她的儿女以及孙子辈,都聚集到这个大屋子内。同时,我也看到一个数个月大的婴儿,我想那可能是她的玄孙。儿女们在院子内杀鸡宰鱼,他们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准备食材,处理了大量的食物,院子的井口延边丢弃了动物组织和菜叶等。
中午我在房内写作,我听到他们在吃饭时年轻人们相互沟通,中年人也相互攀谈,而这间屋子的主人以及这次吃饭的原因发起者:我几乎很少听到他们与曾阿婆的谈话。在这次聚会前后,是大家谈到曾阿婆次数最多的时间:问好和告别。
此外,他们没有过多交谈,在我看来,他们来这里仅是吃顿便饭以及同龄人之间相互沟通。
下午吃饭后短暂休息,儿女们离开后的院子内丢弃的处理食物残渣,大厅内则留下大量卫生纸和一些吃剩的骨头。这时候我从外面运动回来,当我回到住处,院子和大屋又恢复了往日的干净。
晚上我洗澡的时间已经是深夜23点了,再洗完衣服,我又听到曾阿婆的屋内传来粤语电视剧声音,她只能听懂粤语,常常坐在床前的木质大椅上,电视经常播放到深夜。
当然,端午节当天的院子内,我在垃圾桶第一次看到了鸡蛋壳。
2019年我们从新去探访了我时隔7年的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