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首歌曲,还是这个味道,应该是《中央少年合唱团》演唱的,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熟悉。
学校的路
童年时,我上一个我们小学的姓“赖”的音乐老师的课,我现在的印象也非常深刻,大概在4年级左右的夏季某一天里,我们正在学这首歌曲,她一遍用录音机播放,一遍用电子琴演奏带我们唱这首歌,当时我坐在位于新教学楼的三楼,远眺到校外的丹霞山姐妹峰和五指山时,似乎我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触动,以至于就算是到了现在,每次听到这首歌曲,我的思绪就会马上进入一种穿梭时空,回到了童年的小学时刻(不论我当时正在干什么)这也是让我自己都很吃惊的地方。
我小时候是在粤北地区长大的,在童年那个时候,那时候我们读的学校距离我家很近,大概1.5公里左右,我和老弟每天都是徒步去上学,去学校主要有两条路:大路和小路,大路是一条双车行驶的县道,直达我们小学外的一个岔路口,岔路口在一个过去是农场的地方,这里主要是养殖鱼类和家禽家畜,我记得小时候我老妈还在这边的鸡场买小鸡回去养。从县道的岔路口到学校只有200米左右的距离,路上会经过一处过去70年代知青下乡时劳作的农场平房(瓦房)我记得当时还有几个同学是住在这边的,但通常来说,当地人基本是住在自己的宅基地建房中,主要是外地人居住在这些房里,一些居住在农场老屋的人,他们家里也会养殖家禽家畜,和当年的知青们类似,他们的一些特性存在惊人的相似:外乡人,养殖为生,一样的居所,长期居于当地却又很少与本地人交流的离群索居着。
小路是在一个村口
其实我们的学校并不大,尤其是在我大概学前班到2年级左右,学校建筑只有5个:一栋刷了白墙的2层教学楼、一栋刷了白墙的教师楼、两列瓦房教学楼、三个相连的瓦房教师单位(另外的自行车棚我就没算在里面了,它只是一个又混泥土搭了个顶棚的建筑体)。
学校的房子
先从我印象最深刻的瓦房教室说起吧,虽然用来教学的建筑有2处,一栋2层教学楼和两排平房(青瓦屋顶),其实教学楼主要是高年级和教师办公室用光了,低年级都是在瓦房教室(平房)上课。平房教室有两列,整体采用青砖做了大概半米高左右的底层墙体,半米以上都是褐色的泥砖结构。两列平房教室并排,单列有3间教室,大概长度是30米左右,我的学前班和一年级都是这平房教室度过的,夏天很热,冬天很冷,铁条竖立的窗是没有玻璃窗口一说的,就是把木框作为框架,铁条间隔插入其中,我印象很深的是,每到冬天的时候,学校就买来白色的尼龙袋把窗户封上,大概能基本维持一个冬天的时间,因为低年级的学生总是很调皮,很容易在打闹游戏的时候就把尼龙袋弄破了。
铁窗的铁条大概有成年人的拇指粗细,现在回想起来很傻大黑粗的感觉,不过这是必须的,这点我稍后再提。这些铁窗只是起到最基本的防盗效果,虽然那时候教室内最值钱而又方便带走的可能只是是讲台上的粉笔盒,但在一个物资相对贫瘠的年代和地区,这样的防盗措施依旧很重要。因为我在那个时候就经常能听到某些闲置建筑内的电线,被一些社会青年或中小学生进屋全部扯下买到废品回收站的,铝制的电线只需要在野外点一堆火,烧掉外皮就是铝线了,每斤大概5-7元,一个屋子的电线足够赚个十几元到几十元不等了,在1997年左右,对于年轻人来说,已经算是相当不少的一笔钱了。
为什么铁窗要用如此大根的铁条呢?很简单,穷山恶水,真的是出刁民啊。我记得,我在小学一年级那阵子,就知道一些被扒电线的闲置房子的窗口铁条,可能只有小拇指粗细,但被一些力气足够大的人强行往两边掰弯,然后进入到屋内扒掉所有的电线。毕竟在过去的乡村,很多人从事体力劳动,就算是年轻的一些的孩子或初中生,在周末也是帮家里做农活,除了吃米饭得多(和我一样,小时候吃5-6碗饭的孩子人不少),那就是力气也足够大了,记得在5年级左右,有一次我路过一个破旧的,确实无人居住的荒废旧宅子,看到类似的铁窗试着用力掰,的确能掰弯,宽度足够让一个身体小一点的孩子进去了。所以有一点很有意思,一般做这种事情的,主要是两人合伙,一个力气大的,另外一个身材瘦小的,扒人家的电线里应外合。
未完待续……
教室音乐课是在教学楼的顶层,也就是第三层,音乐老师我现在还记得,应该是姓“赖”当时她的年龄就相对其他的老师来说可能是在年长一点的。她会谭电子琴,以及一台用于播放录音带的手提式录放机,灰色的,大概有一个10升左右大小。
教师楼呢,其实就只有2层,一共4个家庭单位,也就是说里面只是居住了4个老师和他们的家庭,其实现在一些乡村大一点的个人房子也比这栋楼的整体面积要大,现在回想起来,这是非常经凑的居住单位了。另外就是我们的教学楼了,这是一栋2层的,单层楼的走廊长度大约为40米左右的建筑,主要高年级和教师办公室一起用的,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老师们也是真尴尬,如厕要到……???似乎那个时候我们校内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厕所啊,那时候我是到那里排便来着?但我印象最深刻的一点是,我们学生似乎在学校外一个面积不到10平米的男女厕如厕,厕所后面就是一个露天大粪坑,排便后全靠地球引力“自动滑翔”到粪坑内……
貌似那时候低年级的我们主要还是在瓦房内上课,
赖老师每次在音乐课开始时,都让我们哼1-7的音阶,然后才开始进入正题,她经常一边弹电子琴,一边教我们如何发音,然后带领我们唱歌,有时候我们也看电影,是一个很大的电视机,现在看来,正确的名字是“纯平32寸彩电”虽然也是大屁股电视,但比起我们家的大屁股似乎要高级不少,下面还有一个底座,因此这个电视看起来比其他电视要高一截。
实际上,在我更低的年纪时,还有一个年轻的老师,应该是姓夏,现在回想起来,她那时候似乎在25岁左右,估计也是刚毕业参加工作没多久。
我们从窗外望出去,就是丹霞山的脚下了,可以看到姐妹峰和童子拜观音这些山,周围是农场,听说以前改革前后是养鱼的,现在也还有很多鱼塘。不过也是在那年前后的夏天,一个和我有点熟悉的一年级孩子,名字有个“星”字的,他被淹死了,据说是自己去游泳,我对他的印象很深,因为他总是奶奶接送他,我和他也有聊过天,那时候我上三年级吧,应该是了。现在想起来他应该是留守儿童或者父母离异的孩子。
第二个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叫“李燕忠”的男孩子,是学校附近住的孩子,他那时候应该是五年纪或六年级,我们在学校体成立的田径队训练,当时是学校负责所有体育曾老师带队。李跑步很快,是出名的体育小健将,我和李的讲话不多,因为他太优秀了,总是第一名,我是力量投掷型的垒球手,属于在田径运动中属于“田类”,他是跑步运动员属于“径类”虽然我们一起训练的时候并不相关,不过就像我说的,他太优秀了,所以我总是注意到他。
但农村有个问题很严重:夏天夜里的田野一片都是手电筒在探照田鸡、黄鳝、水蛇、电鱼之类的活动。所以,李后来死了,在某个周一的早上升旗仪式,带着眼镜的校长(不过我后来再也没有看到他,过了两年后,他被传言说学校装修时,他往自己家拉了很多学校瓷片回去自己用)在喇叭里面宣布:李晚上在田野里抓田鸡的时候,在水田里遇到电线杆漏电,他身边一起的父亲下去救他一起被电死了。
当时我已经知道死亡是什么意思了,因为我那时候课外阅读量到:已经把我奶奶住的小镇公立图书馆的科普类书全部看完了。我那时候就感觉很不对调,我现在想起来,应该也不是难过,当时我只是一直想着:李死了,我再也不能和他一起训练和运动了。
李还有一个弟弟,比他小一年级,听说就剩下他和母亲一起了,至于后来怎么样了,我就再也不知道了。其实在我长大之后,在某些时间里,我还是会偶尔想起死去了李,以及以前一起在学校田径队训练的日子。今晚写这个分享,再次唤醒了我的一些回忆。
不过童年我还是过得很快乐,我们每个暑假都去五十公里外的奶奶住的小镇的家里,我们白天去镇上的图书馆看书、野外抓知了、附近毛竹筷子加工厂拿加工成棍的毛竹子做弓箭、到清澈的河里游泳、下午就到田边的禾秆垛上捡拾一种叫“禾秆菌”的菌类,晚上几个小伙伴一起捉迷藏,有一次中秋我们还在院子里赏月,看着月亮,我忽然提了一个很“成人”的问题:你们说,以后我们长大了,再回顾现在是什么样子呢?大家都说不知道,然后我们就继续吃月饼,喝茶看月亮了,居然有惊人的稳定力在赏月,对于顽皮的孩子,这简直不敢想象有这种定力啊……
虽然在我童年的时候,一些人似乎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这快乐的日子还是占绝大多数,每个六一儿童节是我最关注的日子:盲人打球、画鼻点睛、钓鱼……等等除了有很多活动,也有很多吃的东西,这些都十分美好。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回想起我们童年的时候,其实对一些事儿还是很吃惊:那时候的人死亡率真的很高,就我有印象的,或轻伤、重伤,或死亡起码也有十几例,可能还有一些是我不知道的,毕竟那时候我们还小,有些信息只能在大人的口耳之中传播,没有人会去管小孩子有没有在意这些事儿。
最后写到这里,我希望所有童年的小伙伴们,能够继续健康快乐的生活,毕竟那时候到现在,平均年龄也在30岁左右了。也希望TA们的孩子,也和我们童年的那些时候一样,快乐而健康。